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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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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范阳军的决战刚刚开打,这么个正当红的太监就悄无声息的跑了过来。二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战事上,莫非是皇上对战事进程不满又或者对二人不放心,是故派个人前来探看想想又觉得不对,摸不着头脑的二人当下定计,由唐离负责接待,而哥舒翰则专心战事,而唐离本人也已打定主意,黄公公的来意只等露出底来,自己绝不主动探问。

“是三个月零一十七天”口中吐出这个精确具体的数字后,黄公公侧身迎着唐离的目光轻声道,“状元公莫多心,这是太后记下的数字。”

“太后”

“是,太后兵事、战事圣上对状元公信任的紧,那由得老奴瞎操心咱家此来的差事与上次相仿,只是上次奉送状元公的是一袭红云大氅,这次却是这件什物。”黄公公说话间自怀中悄然掏出一件黄绫包裹的事物放于亭中石几上,“这才几个月功夫,太后娘娘身子明显憔悴的多了,便是我们这些奴才见着,也是心疼”

说完这些,黄公公竟是不等唐离答话,便起身而去,身子已走到亭下,才听他幽幽的声音传来道:“给太后娘娘置办五云锦,三天的时间也尽自够了,状元公若有什么要进献太后的事物,也当早做准备,由咱家一并带回京中。”

黄公公一步步去远,唐离取过桌上的什物,小心揭开外面包裹的黄陵,入目处却是一方色呈红白的绢帕,白的是如水一般细滑的贡品单丝罗,红的却是单丝罗帕子上绘就的两朵并蒂莲花及三两行笔锋柔媚的小楷。

红莲并蒂,原本是缠绵恩爱之意,但这罗帕上绘就的,却显得别样憔悴,离离而起的两只茎干并蒂之中却隐呈疏离之象。红莲一侧却是一首唐离当日告知杨妃的小词:

残寒消尽,疏雨过、清明后。花径款余红,风沼萦新皱。乳燕穿庭户,飞絮沾襟袖。正佳时仍晚昼,著人滋味,真个浓如酒。

频移带眼,空只恁厌厌瘦。不见又思量,见了还依旧,为问频相见,何似长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将此恨,吩咐庭前柳

这首李之仪的谢池春,当日只是随口言及,不想杨妃居然记的这么清楚,再看着罗帕上这并蒂红莲及题画辞均是红中略见黑,分明是以鲜血书就,唐离心中如打翻了杂货铺,真个是五味杂陈,一时呆坐,唯有轻微的呓语喃喃不绝:“为问频相见,何似长相守天不老,人未偶”

第二百四十八章绸缪

不见又思量,见了还依旧,为问频相见,何似长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将此恨,吩咐庭前柳

三月的春风熏人欲醉,静坐在亭中的唐离却心下激荡,他与杨妃虽无男女云雨之事,但两人每一次眼神交触间的暧昧不仅瞒不过自己,便是杨妃身边侍候的亲密宫人也感觉到了。唐离倒不担心这个,毕竟这些宫人与杨妃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让他心思难安的是杨妃在这张锦帕传书中透出的心思。

不见又思量,见了还依旧,为问频相见,何似长相守锦帕中字字句句透露出的都是杨妃对眼前这种久难相见的抱怨,“何似长相守”更直白的显露出她渴望长相厮守的心思。“天不老,人未偶”,天因无情天不老,而人虽有情,却偏偏不能成双成偶,如果说前面还是含蓄的探问,那这句“人未偶”就是直白的索求了。面临此事,怎不让唐离心中一个“乱”字了得

杨妃绝色姿容,又值盛年,自然不甘就此长老深宫,埋没了天赋的无双绝色与万种风情,又因自小身受宠爱,尤其是近十年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就是众星拱月的人物,似她这种过往经历,一旦随着时间流逝,自玄宗驾崩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后,只怕更耐不得眼下深宫中的凄凉与清净。偏生这位昔日的贵妃娘娘如今虽然已晋位太后,但旧有的饱受宠爱的经历却使她随情任性的心性并不与年龄相符,否则断然不会动辄给玄宗脸子看,几年间被气急的玄宗三次谴人送出宫中。她这般任性的性子,一旦发作起来,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愈是想到这里,唐离心中愈发纷乱。

杨妃的绝色与风情足以让任何一个面对她的男人情难自抑,做为一个正常男人,唐离也不例外。若是换了别人,纳了也就纳了,毕竟有唐一代社会风气开放,于男女一事上的豁达后世拍马难及,就不说那些王公显贵,便是民间稍有资财的人物也是广蓄姬妾。这还不算府中那些可任意采撷的丫头使女,就连白居易这样的千古名士也曾将已怀孕的侍女送与他人,而此事居然被传为士林佳话,由此亦可见出当时民间及士林的风尚所在。与之相比,如此年纪,如此贵盛的唐离仅有两位夫人,简直算得是“圣人”之行了,再多纳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然则问题就出在杨妃的身份上,先皇最宠爱的贵妃,当今主持后宫事物的太后。以这样的身份想要再嫁,就算她敢嫁,也没人敢娶,就连贵盛如唐离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当今太后纳入自己私房。无论他多得当今皇帝的信重,一旦他做出这等赤裸裸侮辱皇权的行为,怕是立时就要死生无地。然则杨妃这“天不老,人未偶”的追问又将如何解答想的越深,唐离越是头疼,间中夹杂着一些暧昧的回忆,愈发让他心乱。

“我忙得臭死,别情你倒好,烹茶赏景,好不悠闲”正在唐离心乱的当口儿,园门处一阵调侃声传来,随即就见一身便甲的哥舒翰走了进来。

见是他到了,唐离将那锦帕及包裹的黄绫无声收于袖中,起身迎到亭下道:“我这儿炉火未熄,哥舒你倒是会挑时候”二人把臂上亭时,唐离细看了看哥舒翰的脸色后笑道:“怎么,昨晚又是一宿未曾安歇你这样可不行,莫要大战未曾打完,先累倒了主帅若真是如此,便是赢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你就不能学学三国周郎英姿勃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橹灰飞烟灭”

“这都是文人附会,还能当真别情你也别拿周瑜来比,晦气”哥舒翰虽眼角满布充血,明显睡眠不足,但精神头儿却不错,笑着回了一句后,他也不等唐离来让,自坐下斟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就这茶还恁的那许多人叫好淡的一点儿味都没有,依我看也不过是茶以人贵罢了”

“这可是去冬收集自梅蕊上的雪水,让你喝没得糟践了好东西。”口中虽这样说,唐离手上却持瓯又为哥舒翰续了一盏茶水,“什么事,说吧。”

“这是最新的战报,阿史那承庆渡河回攻,一路打下半个贝州,不过他困兽犹斗激出地兵锋也就到此为止了,目前已被堵在贝州中部大镇临清城下,他想要凿穿我军防线的意图算是彻底落空了。”哥舒翰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后道,“不瞒别情你说,前两日我还真是担心,怕这个生蛮子真冲了出去,但他这三斧头既然没劈开,也就算彻底完了,如此也好,咱们就拿这一部残兵为大战祭旗。”

“哥舒,你是三军之帅,万万不可存了轻敌的心思。”提醒了一句后,唐离才又笑着道,“阿史那承庆去岁在汴州城下大败,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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